视阈之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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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size=16.002px]我向来以为，眼睛是可靠的，至少对于大多数人而言是如此。白癜风治疗要花多少钱然而陈先生的眼睛，却背叛了他。

[size=16.002px]陈先生是个校对员，四十多岁，独居在城西一间小公寓里。他的工作是从早到晚盯着纸上的文字，找出那些细微的错误——一个错字，一个标点，甚至是一个不规范的字体。二十年来，他从未出过差错，直到那一天。

[size=16.002px]那是个阴沉的下午，陈先生照例伏案工作。忽然，他感到眼前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，像是一只飞虫，又像是一缕游丝。他揉了揉眼睛，再定神看时，却什么也没有。他以为是疲劳所致，便起身去泡了杯浓茶。

[size=16.002px]回到桌前，他发现稿纸上有一个字在动。那是个普通的"目"字，此刻却像被赋予了生命，两横微微颤动，如同眼皮在眨。陈先生摘下眼镜，用衣角擦了擦，重新戴上。那字恢复了平静。

[size=16.002px]第二天，异常加剧了。陈先生走在街上，看见路牌上的字在缓慢蠕动，像是一群黑色的蚂蚁在重新排列组合。商店的招牌扭曲变形，仿佛被高温炙烤的沥青。最可怕的是，他看见行人的脸上，五官在不断地移位——眼睛跑到额头上，嘴巴歪到了耳边，鼻子则缩成了一个黑点。

[size=16.002px]陈先生惊恐地闭上眼睛，再睁开时，一切又恢复了正常。他安慰自己，这不过是眼疲劳产生的幻觉。然而当晚，他在校对一篇关于海洋生物的稿件时，看见纸上的"鱼"字真的游动起来，甚至甩出了几滴水珠，打湿了纸面。

[size=16.002px]他决定去看医生。

[size=16.002px]眼科医生仔细检查后，告诉他眼睛没有任何问题。"可能是压力太大，"医生说，"休息几天就好了。"

[size=16.002px]陈先生请了假，闭门不出。但闭眼时，他仍能看见各种形状在黑暗中游弋——有时是几何图形，有时是扭曲的人脸，有时则是他完全不认识的符号。这些幻象越来越清晰，越来越具体，甚至开始有了色彩。

[size=16.002px]一周后，陈先生回到工作岗位。同事们发现他变得沉默寡言，时常盯着空白处出神。他的工作效率也下降了，常常漏掉明显的错误。主编找他谈话，他只是木然地点头，眼神却飘向主编身后的墙壁，仿佛那里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。

[size=16.002px]"墙上有什么吗？"主编问。

[size=16.002px]"有字，"陈先生低声说，"很多字，但不是我们用的字。"

[size=16.002px]主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，只看见一片空白的墙壁。

[size=16.002px]那天晚上，陈先生做了一个梦。他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漆黑的虚空中，周围漂浮着无数发光的符号。这些符号既不是汉字，也不是他所知的任何文字，却传递着某种他能够理解的意义。一个声音在他耳边说："你看得见了。"

[size=16.002px]醒来后，陈先生发现世界彻底变了。现实中的物体都变得模糊不清，而那些幻象却愈发清晰。他走在街上，看不见行人车辆，却能看见空气中漂浮的文字和图案。这些幻象组成了一个平行世界，与现实重叠却又截然不同。

[size=16.002px]陈先生辞去了工作。他开始记录自己所见的幻象，试图解读其中的含义。他的公寓墙壁贴满了奇怪的符号和图表，地板上堆满了笔记本。邻居们很少见到他，偶尔碰见，也被他空洞的眼神和喃喃自语吓退。

[size=16.002px]"他在和看不见的东西说话，"邻居们窃窃私语，"一定是疯了。"螺海